National Museum

of

Kjerag

特别展览:春溪浮雪

春溪浮雪

希瓦艾什与埃德怀斯交游行迹考略

❀ 文字资料摘要 ❀

- 我为什么想写这样一本书 -

我惊异于人和人之间的联结竟能达到如此紧密的程度,仿佛耶拉冈德指引他们要时刻行在对方身侧。更让我感动的,我们的国父,我们的先驱者,在后世赋予他们的耀眼光芒之下,拥有和你我一样平凡的灵魂。他们是彼此的爱人、知己、挚友、半身,而我仿佛他们的一个旧识,在老友离去后,独自回望我们走过来的路。

- 图里卡姆大学论坛记录 -

银灰色的荣耀:1113.11.2

昨天花了一点时间逛了会校园论坛,还挺有意思的。同学们的想象力很丰富。

提一点小小的建议,在描写诺希斯的时候可以稍微加些语言。诺希斯虽然平时说话不多,但也并非木讷或者口才不好,相反,他损起人来可是相当的不留情。

需要素材的话可以去看议会公开会议的录像,不过可能不太好找。但也没关系,我相信你们在上过一学期他的课之后就会有所体会了。届时你们应该能够写出更加生动真实的作品了,我真的很期待那一天。

请不要让我失望。

 

雪融之诺:少刷论坛。你要是真的闲不如去帮恩希亚对账。

- 埃德怀斯的祈祷书 -

121:8 耶拉冈德甚欣悦,那时,有花儿在巨石边开放。祂说,你就以这花儿为姓。

121:9 你将保守万民的行迹,父死子继,兄终弟及,正像簇拥巨石的花儿,年年开放。

121:10 你需赤诚守信,一诺千金。你需保守真相,哪怕无人记起。

121:11 埃德怀斯就起誓说,我将保守万民的行迹,父死子继,兄终弟及。

121:12 我将不畏惧苦厄的长路,不害怕污名的罪愆,

121:13 若我似烛火遭寒夜湮没,我将如暴风雪重临。

 

 

……和父母长谈过一次。没有什么新的消息。这两年谢拉格在国际新闻上露面的次数仍然很少。这件事已经成为萦绕着整个家庭的心病……

来到维多利亚以后,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这本祈祷书了。我害怕看到扉页上伊丽莎白的留言,也害怕看到恩希欧迪斯的笔迹。沉湎于往事只会带来毫无益处的痛苦。

- 一张照片:银与金 -

史书把那段时期,特别是希瓦艾什和佩尔罗契的关系形容为“暗流涌动”、“山雨欲来”,但曾祖母的镜头从来祥和温润,自始至终。未来的英雄们此刻也不过是两个正值年龄的孩子,蓬勃的生命力隔着相纸也能向外迸发。年轻人的眼里还只有当下,哭也快活,笑也快活。

有些照片的角落似乎被曾祖母写过批注。但时间久远,连墨迹都能磨灭。我有意辨认,最终也只能从某张照片下看到一行依稀的小字:“银与金”。

- 恩希欧迪斯的暮年日记:终曲与散记——他们如何走来 -

“就这样。”他一边把笔管旋开一边展示着,“不出墨水了,你看。”那支笔原本金色的外壳已经磨损褪色成了银灰色,我好像看见了一朵开败的花从成熟退回了年轻。“太遗憾了。”我这样说着。他看着我,又低头看那支笔,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回书桌旁,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那只同样已经无比老旧的盒子,将是把一位逝者安葬进棺椁一般,将笔放回了里头,然后合上盖子放回抽屉。

 

诺希斯,你在难过吗?我想。你其实也是一个容易发生情感的人,至少在你把它放回抽屉的那个瞬间,你是忧伤的。那支笔对你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,你不说我也知道;如果是你送给我的,我用了二十年之后发现它坏掉了,那我甚至可能会为它写一篇小小的悼词。

- 少年恩希欧迪斯未能寄出的信:无处安放的思绪 -

我想和你说一说昨晚的梦。

我又梦到那头野兽。它的皮毛反射着月光,而我手上握着匕首。正当我想要如往昔的梦境一般冲上去,与它搏斗,直到我的愤怒如同我们的鲜血一般流失,浸漫雪地——我忽然低头看到了手上的那把匕首。

那是你赠予我的。

我猛地记起,你不喜欢狩猎。比起狩猎,你更希望我陪你坐在山坡上读书。我还记起,你还教我织花环,教我给恩雅和恩希亚也织一个。

因此这次,我决定席地而坐,用身边的杂草,编了很久,很久。我醒来的时候,只记得最后它就像维氏童话里常有的桥段那样,被我的眼泪浇灌出了花。

- 奥拉维尔的信:父亲·母亲 -

在有恩希欧迪斯之前,我从来没想过不到两岁半的孩子能有那么充沛的精力,蹦蹦跳跳一整天,到了睡觉前还不困,依旧能满怀期待地要听故事,就像是没有累的时候。这样的安静等待确实难得,虽然没几分钟,他便喊着“我看到诺希斯了!”跳下椅子,飞快地跑去开门了。

埃德怀斯家那边最近很忙,切斯特在附近办事,正好把诺希斯带过来(诺希斯也很想你,眼巴巴地问我伊丽莎白阿姨什么时候回来)。恩希欧迪斯直接冲过去,大大的拥抱快要把人扑到地上。

- 维多利亚读书笔记:思辨 -

也许这对于我们先前的话题的确延伸太多了。这些天我也在问自己:我到底算不算一个信徒?我所学的一切似乎都在解构最初耶拉冈德教授我的一切,然而如果我不是信徒,恐怕我早已放下负担了吧。我如此深爱这片土地,我爱她的一切,自然也爱这片土地上诞生的耶拉冈德。恩希,是我们与耶拉冈德互相成就,而非耶拉冈德创造了我们。

又:你难道在读那句诗的时候都没有把整篇看一遍?你可真逗。小心让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在给哪家的姑娘写情书。

- 祖父告诉我的逸闻一二 -

有日,希瓦艾什趴在草地上,思念在维多利亚留学的埃德怀斯,被祖父发现了,便跑去站在他身前,说了一句“你还有空在这里想念他,说不定人家早就将你忘却了!”希瓦艾什冷不丁被打扰,又听得这番话,心里自然恼怒,与祖父搏斗起来。他胸口那三道疤便是这样留下的。

我幼时很爱听这类故事,并信以为真。现在想来,应是祖父专门编诌,只用于逗我开心的。

诸如此类,还有很多。等以后又想起来,可再记一笔。

- 维多利亚地摊浪漫小说其一:我的马驹院情人 -

“我的挚友是一位自幼被普然曼尼克斯【圣女】收养,接受宗教教育长大的马驹院。在禁欲主义的戒律归训下,他严格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和欲望,将自己变成了一部研习的机器一般,投入到知识的浩瀚海洋中。他曾对我谈起在初到维多利亚时,感到的强烈不适,因为这里的任何人都可以公开、自由地表达无关性别、身份与种族的情感、亲密、爱……这种在我们的社会中被视为软弱与轻佻的行为【并没有】,这让他一直以来的价值观受到了巨大的动摇。

- 维多利亚地摊浪漫小说其二:冈底斯之狼 -

“让堂堂希瓦艾什家家主听凭你差遣,诺希斯,你说这是什么待遇?”

“我可没有哭着喊着求你来做我的随从。看什么呢,那边的玻璃瓶不要碰。尊敬的希瓦艾什家家主大人,请、”听起来有些故意的加重语气,“帮我去切一些新鲜的接骨木嫩枝,记得每寸至少要带着两个芽眼。”以上谈话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。

配制药剂并不是没有一点风险,恩希欧迪斯在涉足这类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时被毒蝎的倒钩扎到过手,研磨萤石碎屑时也曾不小心被锋利切面擦过。好在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伤。诺希斯的实验室里几乎没有出现过严重的事故。

但这次不一样。

- 教案:我们是如何从巨兽手中接过谢拉格的?-

同样在那之后,第一次出现了在铸剑上刻字并作为礼物赠送的记录。在战场遗迹中发现了一柄刻字的短剑,经过辨认分析,这把短剑由埃德怀斯家的工匠铸造,在剑身上刻着二人的名字后将它送给了奔赴战场的心上人。据分析,这柄短剑上的字迹与前面所提到的模具上的字迹十分相符,可以认为是同一人所刻。而这也是最早记录的埃德怀斯家族将铸剑赠与重要的友人,乃至于恋人的传统。亦有可能是在这之后,埃德怀斯家逐渐将铸剑赠友作为家族习俗传承并延续至今……哪怕手法尚显稚嫩,他们往往愿意将第一把短剑送给最初的最好的朋友。

你想的是对的,会给某一个人送超过一把,根据埃德怀斯和希瓦艾什的回忆录、新闻报道以及他人记述,埃德怀斯至少赠送了希瓦艾什六把不同的短剑。

- 罗德岛时期部分战斗报告记录-

银灰与灵知的作战风格有明显的不同,灵知偏向保守,但找到敌人死穴后绝不会手下留情。而银灰的风格相较来说比较张扬,在制服敌人之后也会为对方留出一些生机,从他的战力评估状况来看,此举无可厚非。两人在配合时灵知会迎合银灰的作战风格,这其实对于灵知来说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方式,因为使用不熟悉的作战技巧很容易在战场上丧命,我与他谈论过此事,但灵知却有些不以为然,他回答说:“银灰并不会让这样的状况出现。”对于这样扭曲的信任,在真正出现状况之前我持默许状态——罗德岛需要干员间的羁绊来铸成。

——摘自 杜宾《关于定期演习考核各干员评定结果的报告》

- 罗德岛时期部分通信记录 -

近来安好,不用太过挂念。我不是小孩子,可以自己照顾自己,你也一样。前几天去执行任务了,所以没有及时写回信。

这次任务是在维多利亚,博士知道我在维多利亚生活过一段时间,并且也很信任我,将队长的位置交给了我。小队进入维多利亚港时我竟升起一些怀念,在第一次离开你(这里有划掉的痕迹)在第一次离开谢拉格时,我是什么样的心情?对未知的恐惧,对故乡的怀念,还有不甘和愤恨,但是也有希望,希望我学成之后能帮到你。这次来却完全不同了,这里不再是我的未来,而是我应该作为对立与之战斗的地方。话又说回来了,我什么时候对维多利亚有了一份怀恋呢,难不成是在导师侵吞我研究成果的时候?

 

- 罗德岛时期“银灰”的日记残本 -

去了图里卡姆那边的中学,很开心孩子们能喜欢我的尾巴。有个孩子,是黎博利,她似乎被人欺负了,等我想去和她说说话时便跑开。这样的行为一定会被老师骂吧,我想着,便在他们寒暄客套时留锏和魏斯在那,偷溜走去找那个孩子。就像我那时找到诺希斯一样,我很快就找到她了。我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被欺负,只是给了她一块花生糖,我不知道她爱不爱吃,但我习惯兜里装些糖果来堵住我家小鸟那不饶人的嘴。她说她看到过诺希斯·埃德怀斯使用源石技艺,那时她还在上小学,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诺希斯,想长大后变成他那样的人,她还问我这样说我会不会生气。我说只要不变得像他那样牙尖嘴利,那就是好的。

- 某位莱塔尼亚画家的传记:爪痕 -

“我希望您在画里,多画一个人。”

“……只是这样?”

“我是真心想帮您,先生,因为我欣赏您的诚实和野心。但我本质上还是一个商人,这是我心中那衡量收支的天枰所作出的最后的妥协。”他说,“我只是觉得,这个价码,您付得起。”

他从马甲的内衬里掏出一个皮夹,从中取出了一张照片,看起来像是从报刊上剪下的。画面中心是一位衣着华贵的黎博利,他似乎正在做一场振奋人心的演讲。我至今忘不了那一瞬瞥向雪豹先生那英俊五官时的感慨,因为这神态实在太过于亲近:他看着这张照片的眼神,仿佛一位画家正在欣赏他这辈子最成功的杰作。

“请把他与我画在一起”,他说,“这是我的……伴侣。”

- 一位卡西米尔间谍留下的回忆录音:苔丝火印 -

与设想的不同,这位久别忙碌的总裁先生并没有先行返回办公室,而是轻车熟路地拐进负一层的科研部门处,顺带还带上了一杯热饮。咖啡,瘤奶?热气拍在玻璃试管上,下班时间唯一亮灯的光束打在角落的房间。诺希斯正靠在椅子上,姿势随性几乎是躺着,皮鞋还老老实实地套在脚上,只是外套和领结已经散乱,他没有睡着,我能感觉到他还保持警惕,一楼大堂内座钟滴滴答答地敲碎声响,我的口袋里还塞着两把蝴蝶刀。

恩希欧迪斯径直走向他,却在跟前顿住。身影背对着我,隔着厚实的玻璃勉强映落踪迹。他大概是摘下手套,沾水后鹅绒显得厚实。手背探向躺在靠椅上的黑发男人,消毒酒精的味道算不上温和,我看见诺希斯不自觉地踢了踢脚。

只是摘下了一副眼镜。

- 社会学家的来信 -

希瓦艾什同埃德怀斯之间存在古典式的“诗人之爱”——诞生于青年人的激情肉体,又在智性的深沉中臻于完善,这是与他们相识的师友朋辈都心知肚明的事。多雨的季节里,社团的公子小姐们常常留在室内画素描,没有人想画,大家都一边抚摸着发凉的笔杆,一边颠三倒四地找着话题,彼此之间都很敷衍,兴致像窗外的气压一样低,埃德怀斯把伞立在门口,带着盛暑的湿气走进来,拿过希瓦艾什的笔,三两下就把他的素描改得既准确又不美,堂而皇之地拉着他走了。满屋子的人都慢吞吞地转动眼珠,追寻他们在雨中漫步的身影,两个人各自撑伞限制了他们的距离,但你能感觉到他们为雨幕中有且仅有彼此而感到愉悦。

❀ 影像资料摘要 ❀

- 见证 -

- 珍贵的回忆 -